反派总是死于话多

勾指

  江添x盛望。人物属于木木,OOC属于我。
  
  ——
  
  那段时间,盛望和江添两人多了些心照不宣的默契。
  
  盛望也不清楚,这是因为他的退避,还是因为江添的靠近,或是其他的什么。
  他只是……在忐忑中略为享受着。就像“享乐主义”所认为的那样,只顾当下。
  
  附中放月假那几天,他俩会回到白马弄堂。作为放假也只是换了个地方学习的高考生,盛望依旧会在半夜溜到江添的房间,把人赶到飘窗,自个儿霸占那张书桌练狗爬字。
  
  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,只除了偶尔抬眼间相互触及,又很快移开的隐晦目光。
  
  江添的飘窗上逐渐多了一些带毛的靠垫。那是盛望瞅着江添天天坐那儿好奇地试了试,结果被秋夜冰凉的瓷砖冻到抗议。
  
  ——像他小时候那般嚣张像个大领导,指指点点:
  “你这个不行,哪天大姨夫来了不得肚子疼啊?听我的,什么?你觉得舒服?不行,我不要你觉得,我要我觉得,我觉得就需要几个厚垫子,最好带毛的。”
  
  说这话时,江添正听从盛望的前一个建议,往飘窗的台阶上铺毯子。 
  闻言,他略微侧头,目光从盛望拉着自己衣袖的指尖,移到少年人明媚的脸,挺拔的鼻梁,到那双因为铺了些看不清的情绪而显得黝黑的眼睛。
  
  他依旧冻人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,开口的瞬间却泄露了些许纵容:
  “好。”
  
  盛望笑嘻嘻地放开了他。
  
  练完字已经快两点,盛望踏着拖鞋收拾完书桌,抱上自己的书准备回屋。走到门前,正准备和江添吱一声,就见江添从作文指导书里抬头,不咸不淡地问:
  “去哪里?”
  
  盛望:“……”
  他脑子里乱七八糟支吾半天,憋出两个本应如此的字:“回房。”
  
  “哦。”江添应了声。
  盛望当场想叛变日益坚固的友谊,一掌拍死他。
  可他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,就听江添停顿片刻,继续说:“不用了。”
  
  不用?什么不用?不用什么?
  盛望觉得自己脑回路不够用,只能眼睁睁看江添站起,附身放书,缓步走过来。
  
  夜色浓重,偌大的落地窗外一片漆黑,白炽灯映在江添身上,像是在黑暗中打下一束光。
  
  盛望眨眨眼,听江添慢悠悠地开口:“都躺过了,回去干嘛?”
  ???
  
  江添的音色有些低沉,带着革质,乍一听,像是民国街道上携着皮革手提箱的归国书生,清清凉凉。可那音色内的言语却像枚炸弹。
  
  盛望脑子一懵,炸开了三百六十度的烟花,还是腾挪跳跃的那种。
  绚丽的烟花里,江添的身影逐渐清晰。他比盛望高了半个脑袋,站到盛望身前时,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。
  
  房间门开着,走廊上未熄的夜灯暖光和房里头的白炽灯光在他身侧泾渭分明,只有那个人,是季夏的一寸冰雪,长夜的一缕暖烟。
  
  “你说呢?”暖烟搭了只手在门上,半垂着眼,就那么注视着盛望。
  眸子蹭着门外的光,映出盛望脸上烤火般的红。
  
  盛望嘴唇蠕动了几下,却没说出反驳的话。
  
  他忘了自己是怎么跟着江添走回房间,躺到那张柔软的席梦思上的。
  
  床很大,两个瘦削的少年各自贴着床边躺得笔直,没有人询问中间的空洞。厚被足够宽大,盖住他们薄薄的身躯。
  
  盛望脸上的绯红浅了些。他闭上眼不去看周围的景色,可或许正因此,黑暗中另一个轻缓的呼吸如此响亮,在他心口扯面鼓,敲了个《秦王点兵》。
  
  他轻微地移动身体,小幅度划开双臂,试图伸个佛系懒腰。然而还没伸到三分之一,他就顿住了。
  伸出去的爪子在半路碰到了东西。细长,有力,骨节分明。像是另一个人的手指。
  
  他没睁眼,呼吸的节奏却乱了线。
  沉沉的羽绒被下,两根同样瘦长、犹如青葱的手指碰到一起,像拉勾一样,轻轻拉住了对方。
  
  我的手有自己的想法。
  盛望觉得耳朵在发烧,就像他不听话的手一样。然后他听到了一声极低的笑,像支羽毛,划过心口的鼓面。
  
  得,还幻听了。
  他在心里嗤了声,食指微曲,攥紧手中纤长的冰凉,安心地睡了。
  
  半睡半醒间,似乎还有谁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:
  “晚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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